2010-12-06

2010搖滾活動記錄



於是2000年即將結束她的第10個年頭,搖滾樂轉眼也80歲了,回想起來,他曾經是那位底層掙扎,因為自己的種族而被排擠的小伙子,如今他是海水西邊的一大帝王,開著華麗的跑車,在海邊的別墅狂歡,他的鼻子戴著粉末做成的皇冠,低鳴著鬼語,對他角前的朝聖者展露憑空出現的風景。他從黑色變白,再從白變成任何一種被命名過的顏色,他帶著邪惡的煙霧,燃燒每一位需要刺激與反抗的少年少女,很多人都因此死掉了,但這一切並沒有成為阻礙,那些轉瞬的光茫反而增加了他的浪漫與神秘,更多的追求,更多的煙霧。也許是過度縱情的狂歡,或是很自然地,在時間的催化之下,搖滾現在成了一個臉孔僵硬的80歲老人,只有幾位老朋友還認得出來。他的信徒不曾減少過,但如今鮮少有人在煙霧下睡去,而大家對老君王的歡呼已成為一種習慣性的禱告,格外的媚俗與氾濫,不過他倒不怎麼在意這一切,因為在他心中,他還是感覺自己是那在底層掙扎的小男孩,而在某一種實質意義上,他是那個小男孩沒錯,但解釋太麻煩了,於是他慢慢地走著,對著路上朝他歡呼的人微笑,一路往海的另一邊走去。

Drift 2010唱唱跳跳記實

死腦深造              x搖滾              The next big thing

今年筆者很榮興的參與了幾個愉快的搖滾宴會,在此為這沒有大型搖滾盛會的台北作一小小紀錄,採訪三名不同的活動苦主,為有興趣的網友介紹上述三場活動的故事背景,提供各位搖滾在台灣的底層娛樂新聞。

苦主 I : 音地大帝 結束宋朝的男人
該名男子為音地台灣網路電台的首腦,平常以攝影為生,在某一次聖靈感動之下(也許是因為他最愛的濁水溪公社),決定以搖滾為出發點,舉辦各種活動來反映社會。他曾為了果農滯銷的柳丁,而舉辦了柳丁搖滾,該活動與當時的數間live house結合,來聆聽樂團的聽眾都得到了一斤柳丁為贈品,此舉可謂是大大的提振了搖滾客  = 萎靡不振 的形象,相信從演唱會中攝取這麼多維他命是一相當難得的經驗。音地大帝的另一創舉是虎年的春酒趴,在2010年年初時舉辦,該活動把lounge bar 500元喝到飽 帶給了搖滾的暴民,準備讓大家在春日下渡過一次瘋狂的春天,而不負所望地,一名暢飲過度的聽眾在喝到第三個團時因為用頭部撞擊異物,使得大家不得不把滿頭鮮血的她綁在椅子上,最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被抬上了救護車,這場活動成了音地大帝最難忘的回憶之一。
在這之後,音地大帝在今年暑假時分別舉辦了巨獸搖滾以及聲灣島音樂季的聲援活動,這兩場活動都因場地問題而被迫取消,而當大家還是決定去灣島玩水而來到屏東九棚的時候,還被當地的警察懷疑有攜帶樂器,使得兩大遊覽車的人得步行走到海邊,甚至還一度要將沒有帶證件的聽眾帶回警局,但他們最後自知理虧,大家在互相幫忙接送之下,順利的到了台灣最長的沙灘上。灣島與巨獸的樂團則最後各別在九棚附近的農場以及東吳大學城區部演出。

音地大帝日前剛剛結束在台北淡水農場的 六團合體 的發片演唱會,下次的活動誰也不知道會以怎樣的型態發生,或是將會發生什麼瘋狂的事,請大家把握機會,密切注意音帝台灣的官網。



苦主 II : 小龜 眼球殺手 吉他兼主唱
當你踏入第三屆死腦深造,在台中20號倉庫的場地時,實在很難想像這是一個歲數不滿一年的活動。小龜,為了工作因素而來到台北,現居住在台北搖滾重鎮師大夜市的附近,他跟很多人一樣從學生時代就在混社團,但比起一般來說,他在社團並沒有走入學樂器,組樂團的世界,反而一路一直幫忙辦表演,並且樂在其中。此人將這項嗜好延續至今的理由非常的單純,並沒有所謂推廣樂團,或是諸如此類的崇高理念,他就是一個喜歡活動,認識朋友的單純的人。死腦深造III是沒有舞台的,縮短了一般表演者與觀眾之間擁有的距離,會場的燈光擺設精簡,由其是場地中央的圓型地燈,非常的直接有力,讓整個場所有一種昏暗但是濃密的感覺。當你把目光從燈座上移開後,更會被座落在四方的高級音箱器材嚇一大跳,會讓人有點不敢相信這只是一個一般的私人活動,更誇張的是,事後才知道那些全部都是眼球殺手自己的器材,為了這個活動而拿出來給大家用。
死腦從交流道的橋下靠著發電機,辦到車站旁的20號倉庫,之間唯有一次在魚骨live house有跟觀眾收費,但拿了錢後自我感覺不甚良好 (門票150 – 200NTD),眼球殺手們決定還是免費為大家服務。活動策劃期間他們都保持著一種正向的態度面對必然的挫折,但最大的失落還是在於觀眾一直沒辦法穩定的成長,畢竟對這些從佈置、器材、音控到錄影全部都由自己包辦的人,不收門票,啤酒30塊,他們最希望的就是能看見聽眾與樂團在表演時快樂的樣子。



苦主 III: 小樹 Streetvoice音樂頻道總監
從去年12月崔健來到台北,華山創意園區從創意市集搖身變成了一坐巨大的搖滾殿堂,Legacy音樂展演空間的出現對台北的樂迷或樂團來說都是一件很新鮮的事情,而沒想到從今年四月開始,這間主流藝人規格的場地在streetvoice上宣佈開放讓一般樂團報名表演,所有人都有機會在大型舞台上面演出,就這樣,每個小團在心底多了一份新的期待,The next big thing
依活動的承辦人小樹所言,以Legacy這樣的場地,200元的票價,就算是賣1000張一個晚上也沒辦法回本,而TNBT4月到11月,之間最多一個晚上也只能賣出500張,但即使在這樣賠本的狀況下,這個活動還是會一直持續的舉辦下去,目的就是讓新團有能被聽見的機會,這是StreetvoiceLegacy的創辦人,張培仁先生的苦心。對於小樹而言,雖然TNBT的票房不彰,但能夠看見來參與過的樂團,像是Mary see the futureThe girl and the robots,他們的觀眾都有在持續增加,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了,小樹對這項活動保持著很大的信心,相信它對streetvoice或是樂團都會有很大的幫助。TNBT將在今年的1210()11()將舉辦2010回顧場,並且明年2011繼續舉辦第二屆,每個樂團只要持續努力,把歌寫好、唱好,TNBT都會在華山等你。

2010-09-02

樂團專訪:八十八顆芭樂籽



















Preface

轉眼就要邁入第14個年頭,台北搖滾老炮,88顆芭樂籽在今年夏末推出了自主發行的第三張專輯比獸還壞,該團不論是在音樂活動之內或是之外都相當的活躍,芭樂籽的主唱阿強與全台最有影響力的live hous The Wall之間的衝突一直是廣為網友與樂迷討論的話題,今天很高興有機會能為此團做一紀錄,讓各路朋友有所參考。

Chapter I 島嶼的90’s

話說當年,獨立樂團在90年中後期的苦悶青年之間洶洶掘起。筆者無緣目賭新世界誕生的衝擊,但在前人的口耳相傳之下也多少領略了那充滿大家青春的生澀滋味。在那種充滿解放與掙脫的社會氛圍下,90年的百花齊放,獨立音樂scene剛起頭的存在感與團結在很多老搖滾之間是相當重要的回憶。先人開示,90是一個充滿想像力的年代,因為每個人能得到的資訊非常有限,所以在創作音樂的過程上,一概只能用想像的。在那樣的時代之中,一切講求創意與交流,儘管沒有方向有時候會讓人顯得有點愚笨,但在那懵懂的開頭一切都充滿驚喜。

如今時代不同了,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每個人的音樂都聽得很多,比起當時那種充滿驚喜甚至有點愚笨的時代,現在大家的驚喜比較偏向於「誰誰誰怎麼能夠作得那麼像xx團?」

Chapter II 阿強

阿強在花蓮出生長大,據他本人的說法,花蓮當地的好山好水練就他過人的體魄,該人的傑出體能事蹟之一就是在2000的野台開唱時前翻跳下舞台,也是他本人最難忘的回憶之一。到了七歲的時候,阿強的爸爸為了讓他上小學,帶著一家人離開花蓮來到台北。直到五年級之前,阿強聆聽的音樂都是一些當時很搖滾的本土歌手(張雨生、庾澄慶跟羅大佑等等),有一天他哥哥買了一捲西洋錄音帶回家,一個關於洋人武器跟植物的錄音帶,阿強從此走上了搖滾的不歸路。

從國高中開始,阿強用盡方法大量吸收了當時的音樂知識,在網路還不發達的年代他會每次在CHANNEL V前面寫筆記背團名,上了高中後加入熱音社開始玩樂器(他的高中是戴著耳機考上的),打鼓、唱歌、練吉他,這些事情成為阿強高中整個暑假的活動,早上九點他就會到社辦報到,傍晚六點回家。在早期的音樂灌溉之下,阿強接觸旋律樂器後很自然的就開始歌曲的創作,在高一的暑假時第一次寫了一首名為陌生人,關於一位好朋友變了一個人的自創歌曲。阿強在創作上一向是先有文字再有曲,他認為從幼稚園開始的閱讀習慣(第一個讀到的故事書是他媽媽買給他的格林童話)建立了他使用文字的直覺,加上後來開始學設計,阿強的文字創作開始介入在閱讀與畫面之間,很多歌詞如果用畫面來表現的話可以更清楚地展現他想傳達的意思(他個人希望有時間休息的話可以整理自己的畫作,舉辦一次展覽)

Chapter III Freddy與野台

從高一那年開始寫歌,樂團開始運作後,阿強參加了第三屆的春天吶喊,那是一個樂團只要出500元租帳篷,就可來回車錢免費,快樂游水三天的日子。在90的尾巴時,剛開始起步的88顆芭樂籽,面對網際網路的崛起,開始像其他樂手們一樣在網上擁有自己的社群與同好聯繫的方式,因為這樣,阿強當時的吉他手大頭,認識了在網路上已小有名氣的死人金屬版版主FreddyFreddy當時在網路上的影響力與組織力已為自己掙來不小的名氣,在北區大專搖滾的會長Omega辭退之後,他開始接手辦理相關事宜,延續舉辦之後廣為人知的野台開唱。起初阿強認為Freddy的作為都相當具有遠見,當他大學第一年去野台表演之後,發現Freddy有擴展搖滾版圖,進一步規劃更多活動的意思,阿強很樂意幫忙,希望能為獨立音樂的環境盡一份心力。然而,在那樣曖昧並不明朗的時代之中,不管是給樂團的live house或是任何活動都還在一個草創的階段,獨立音樂的文化根基是不夠深厚的,抱著這樣心態的阿強,當他在聽見Freddy決定把野台變成一個結合主流,國外團體的大型高收費演唱活動時,他立刻跳出來表示反對意見,當時阿強還不知道,自己與The Wall漫長的衝突已經悄悄地開始了。

Chapter IV Beastie Boys

從大專搖滾聯盟到T.R.A,從獨立到主流,阿強決定徹底脫離該組織是在2003Beastie boys來台的那一年。基於某些理由,也許是當年的西藏自由音樂會,Beastie Boys主動表示希望能來台灣進行一次演出。收到此消息後Freddy聯絡了漸行漸遠的阿強,尋求他的意見與想法。對於像Beastie boys如此經典團體,阿強自然很強烈建議一定要協助他們來台,並積極地幫忙策劃該此活動與演唱場地,然而,等阿強策劃好所有的前置作業後,Freddy再也沒跟他提過這件事情,最後阿強連一張入場券都沒得到(他得自己花錢進去)。一開始他對野台要成為一個賺錢的工具,也並不特別反對,他認為Freddy有自己的想法,但之後不管是因為結合主流團體而提高收費,或是其他對樂團環境沒有任何幫助的作為(像是標榜野台開唱是完全獨立的音樂祭,而去影射其他如海洋音樂祭,這種獲得政府贊助的音樂祭不夠搖滾等等,但其實野台開唱是完全獲得政府補助的,嚴然是一種利用媒體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再加上這次被過河拆橋的感覺,從此阿強對T.R.A徹底的失望了。


Chapter V 爛舞台的決裂

在那之後,渡過了一段看似平靜的時光,大家井水不氾河水,然而在2007的時候,一次爆炸性的blog吵嘴事件成了最後一根稻草。話說當時一名當紅團體的主唱,透過認識的管道報名了當年的野台開唱,但最後很意外地發現自己不在表演名單之中,為了發洩胸口糾結的情緒,該主唱洋洋灑灑地在自家blog上發表了一篇對於野台的感言,引發相當大的迴響與爭議(或是筆戰),而阿強也藉此機會在該blog上表達他這幾年對野台的看法與問題。這些年來,八十八顆芭樂籽的活動事蹟早已讓阿強成為獨立音樂圈內的要角(2001年贏得海洋大賞,以及讓海洋小舞台場場爆滿的主持人),在The Wall得知阿強加入了這次blog口角事件後,特地找他來The Wall進行一次針對野台開唱的會談。阿強在該次會議中表達關於動線、場地的設定,以及對本土樂團得不到應有的尊重(有時候器材都是壞的) 等諸多想法。會議看似和平的結束了,但等到年底拾參樂團邀請八十八顆芭樂籽到The Wall一起演唱時,阿強才發現自己的樂團已被The Wall封殺。諷刺的是,The Wall確實採用了阿強的意見並實行在日後的野台上,彷彿是Beastie Boys事件的無盡輪迴。

說巧不巧,同年號稱B級音樂祭的爛舞台也在這混亂之中出生了,主辦人很自然的找了阿強來幫忙協辦這個活動,這個活動也恰如其名,在極度混亂與破爛中進行,現在在網路上都還能搜尋到大家目賭發電機如何燒壞,喇叭爆掉,從四處傳來莫名噪音的奇幻回憶,雖然嚴格上說起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但就在連辦兩年後野台因為花博的改建一直停唱至今,彷彿象徵了爛舞台B級的勝利。如今,爛舞台對於阿強來說,就是那段樂團在90末剛起頭的回憶,那時的熱血與衝勁需要被傳遞下去,讓新來的人能夠在一切都已經精緻化、利益化的環境下多一個不一樣的想像空間,盡可能重現當初最直接的感動。

Postscript

阿強認為玩樂團不是同樂會,要交朋友的話去打球就好,如果決心要把樂團做起來,那大家的目標要一致並且果斷。而當開始自費出專輯的時候也要實際一點,在商言商,盡可能的把自己的商品推出去(在現場販售時把擺設作好等等),不要明明想賣錢卻又拉不下臉來。最後,身為一個主唱,最重要的就是掌握表演的節奏,想辦法帶動整個舞台與觀眾的情緒非常重要。



八十八顆芭樂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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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22

樂團專訪:The Public Kingdom For Teens - P.K.14







2010春節時去了一趟北京,對北京最後的印象一直停在十幾年前,停在那個搭滿棚子的巷弄裡,跟當地的小孩打鬧的下午。路邊總是賣著羊肉串,一條條羊肉穿在尖銳的鐵條上交給客人,那時倒也不在意危不危險什麼的,只覺得很好吃。春節間一切吉祥,但城市是死寂的,除了那些五花八門的鞭炮,在空中爆開的七彩,其他的事物都是沉靜的,都還在為新的開始準備。而我不得不在她甦醒前帶了幾張CD、搖滾樂雜誌就離開了。

我在離開前的一兩天前來到了地安門上的福聲唱片,一間小小的單層店面,路上明明還是大白天,但一走進店裡就變得像是傍晚一般,不知道是因為天井上的燈光昏黃,還是因為這間十坪大小的空間裡,擺滿了一排又一排的獨立唱片所營造出來的迫力。
我跟男店家尋問了幾張唱片,在他聽見我在找重塑雕像的權利的時候,順手拿了另一張CD給我,「重塑的聽眾一般來說也會喜歡這個樂隊,PK14」他說。我一聽見PK跟數字的時候,先想到AK47,再來就是電動裡誰跟誰PK,但這些宅聯想沒有打擾我太久,基本上我蠻喜歡奇型怪狀的東西,而那張封面上正好有一個怪樣子的球體,所以儘管預算很有限,我還是立刻決定買下它。

要一直到4月底他們來台演唱後我才知道,這個名為The Public Kingdom For Teens(青春公共王國) – P.K.14樂隊,已完成歐洲、美國東西岸的巡迴,並在2008年被TIME Magazine喻為亞洲最優秀的五組樂隊之一。而早在這些頭銜的轟炸之前,他們音樂中俐落的空間感,還有那些充滿力量、創意的文字 在華語樂團圈內我認為是無人能及 已經充份證明這是一組非凡的樂團了。

很幸運的在認識他們的音樂後,短短兩個月時間就在The Wall目賭到了P.K.14的現場表演,藉此機會也採訪到了該樂團的中心人物,楊海崧,這位經驗老道的音樂人,儘管擁有17年豐富的玩團歷史,還有來自國際間的讚譽,卻沒有因此把自己擺在一個神化的高度,而是自始自終跟著大家踏實地,走在這漫長的音樂道路上。從93年就在自己的家鄉南京開始玩音樂,對於這一路下來,他認為自己沒有跟別人有什麼不同,這之中沒有什麼所謂超人的堅持或是什麼的,玩音樂就是一件快樂的事,而他就跟所有其他人一樣。
楊海崧的早期音樂影響來自很多像是Bob Dylan等的民謠歌手,所以當初最早玩音樂時都是以創作民謠歌曲居多。直到現在,筆者認為在P.K.14被認定為post-punk的同時,這位在舞台上近乎發狂的主唱在骨子裡有著的是民謠歌手的精神,楊海崧說自己的歌詞就是不斷地還元、反映社會環境上帶給他的感受。在那些極富文學性的歌手影響之餘,閱讀歐美、西方文學作家如沙林傑、海明威等的文字也開拓了他在文字上的感覺。《穿過河提》,在這首筆者很喜歡的P.K.14的歌曲之中,楊表現了他在文字上驚人的創意,全曲歌詞用兩個人在河邊對話的方式進行,非常的耐人尋味。配合音樂來傳達文字之外,楊海崧還出版了個人詩集以及短篇小說集《現在讓我們讚美富人》,同時擁有樂手與作家這兩種創作身份,他認為「我想各種藝術形式之間必然會有某種聯繫,並且每種藝術形式也有它最合適的題材,反過來也一樣,每種題材也必然會找到最合適表達的形式。我想說的是,實際上是這些內容自己尋找到了最合適的形式,然後通過我把它們描述出來。」「有些題材更適合用小說或者詩歌的形式來表達。」

P.K.1497年第一次組成,這之間團員除了楊本身之外其他樂手都替換過了好幾次,直到01年的重組才有了P.K.14的班底,許波(吉他)、施旭東(Bass)、雷坦坦()。對於經過這13年不短的重組進而穩定下來,楊海崧很謙虛的認為自己沒有什麼過人之處足以借鏡,「我想我很難有什麼心得可以和新樂隊來分享,因為每個樂隊的情況是不一樣的。也許只有一點對每個樂隊是類似的,那就是當三個人,或者四個人,或者五個人在一起做音樂時,所有人都必須感受到交流和快樂。」他在回覆筆者的信件時,講出了這個淺顯、實在的玩團真理。
在創作方面,P.K.14的音樂沒有特別哪一個樂手來做主導,他們大多是以某一段樂手的樂句為主,然後共同創作完成他們的音樂背景,再由主唱來填寫歌詞。對於楊海崧來說,歌曲最重要的就是表達自我,跟一種集體創作,團結的過程,「我們創作時不會刻意去考慮是否需要在歌曲裡加入更多或者更少的旋律,我們只會考慮這樣的歌詞,以及這樣的音樂,是否能最誠實地表達我們的情緒。」「我們樂隊的四個人都會參與到從創作到錄音製作的整個過程中。另外我們也有非常優秀的製作人,為我們帶來我們想要的音色,以及很多音樂上的建議。在這方面如果我有什麼心得的話,那就是盡量地和同伴合作。」

The Wall的表演中,這位來自異地的搖滾客,在舞台上大聲呼籲,要大家支持自己的music scene,此舉大大的感動了筆者,也讓我們感受到音樂不需要國籍或是任何其他附加的標籤,音樂要的是大家的付出,共同的努力,是需要我們共同維護的王國。在訪談的最後,楊海崧說到:「不要有太多的幻想,認為有什麼人(唱片公司)會跳出來幫你,努力的去作,從自己開始。」這些話,是筆者認為對所有的搖滾樂團最中肯跟實用的建議。

P.K.14,一個腳踏實地,高而不傲的超級樂團。



2010-04-20

KIM竹北紋身
























2001年,當時Kim還是一位在新竹地區工作的業務員,她穿著成套的西裝,頂著頭上的大太陽,駕車四處遊走。她還不知道,9年之後,她會靠自己的力量頂下一棟樓中樓的房子,在自己的土地上定居,待在她親愛的家人附近,並且,裡面全是自己精心搭配的裝潢、跟夢一樣飽滿又抽離的色調,還有一個室內的陽台擺著會呼吸的綠色植物,祂們都跟主人一樣喜歡天氣晴朗時從上方灑下來的陽光。


她將會從台北回來,成為在新竹竹北最有名的刺青師。

Kim,靠著刺青,靠著追尋並相信自己的天賦以及勇氣,為自己掙到一份難能的平靜,在她的工作室裡,大台北只是前世的一場夢,這裡是她跟愛犬NANA的家。房間的牆上放著各種型式的繪畫的書籍,祭壇上刺針透著墨水,不斷地在一個個渴望儀式降臨的肉體上跳動著,他們的主人都選擇了這個潛伏在竹北的女巫師,為他們的刻下生命的記號。

人都是有命運的,而Kim很早就掌握了在她之中的核心,繪畫,據她母親所言(雖然Kim覺得為人父母難免會有點膨風),她在還不會走路之前就已經知道要去畫畫了,並且還惹了幾次麻煩(有一次趁大人不注意的時候,Kim很熱心的在一張丈量地政的公文上揮灑了自己洋溢的熱情),直到高中開始,Kim才接受了正式的科班訓練。順帶一提,她的哥哥跟妹妹小時候也都學過繪畫,雖然最後只有自己真正靠此為生,但她的兄妹在學習過程也展現了強烈的藝術天份。

然而真正等到Kim開始接觸刺青的時候,已經是10年後的事了,當時的她是一名業務,某一天,她忽然決定要試著讓自己的興趣發展成專業,作一個自己願意作一輩子的工作。於是,她離開新竹到了台北西門町拜師學藝,踏入刺青這一行。以Kim觀點來看,刺青其實就是繪畫,只是不用筆罷了,所以當她開始在西門町學藝時,由於她本身的繪畫習慣沒有間斷過,Kim僅花了八個月就成為了正式的刺青師。

在無數的豬皮上練習過後,Kim第一個試驗在人身上的刺青是一隻貓,而被刺的對象是她的妹妹,現在想起來Kim還是心有餘悸,因為那彷彿就像自己拿著刀在親人的身上刺一般,很叫人心疼。

Kim認為,要成為一個有風格的刺青師,得要放空自己,要多去研究其他人的作品,進而才能找到自己心中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以風格而言,Kim在繪畫上很喜歡畫人物的肖像,而Tom Renshaw是她最喜歡的刺青師之一,不難看出他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刺青確實跟Kim的喜好與作品有共鳴之處,再來就是他的風景畫刺青,其中寫實的靜溢之美也是 Kim所嚮往的。

Kim在西門町的刺青師之路走了四年,後來因為珍惜與家人相處的時間,讓她決定要自己成立工作室,搬回新竹離他們近一些。而創業的頭一年是非常辛苦的,當時來客並不穩定,有一度Kim甚至想放棄刺青(她明白地表示不刺青的話她就想找個有錢人嫁了,目標人選有Chris Garver),但在友人的協助以及客人的宣傳下,Kim開始成立部落格,透過網路,讓她有了更高的知名度,直到今天,她已經蓋好自己的一座城堡了。

自從三、四年前邁阿密刺青客開播之後,Kim覺得接受刺青的人明顯變多了,在過去會選擇刺青的人大部份以兄弟居多,圖案種類也以龍、鳳為主,但如今刺青的藝術性開始被大眾理解,而肖像刺青也成為一種紀念身邊重要事物的表現。Kim的客人大概分佈在25~35歲之間,在瞭解客人的需求之後,她會開始蒐集資料跟元素,Kim從不刺別人已畫過的圖案,堅持獨特的刺青將會是他/她所屬最個人的印記。

如今刺青的文化越來越成熟,科班出身要學刺青的人也變多,但相對要成為學徒的機會越來越少,因為繪畫跟刺青本一家,對擁有繪畫基礎的人來說,刺青學起來很容易上手,這對老一輩的刺青師,難免會成為一種威脅。在這樣的環境下,Kim給大家的意見,不外乎就是練習再練習,有機會就該要去嚐試,膽子大一點,有問題就要問,隨時注意自己喜歡刺青師的部落格,一般來說若有招收學徒的消息,都會在上面發佈,把自己準備好,等機會來時自然就是自己的。

KIM紋身部落格
http://tw.myblog.yahoo.com/tattookim-822/

無名相簿
http://www.wretch.cc/album/tattookim

預約電話
0934481006

2010-03-03

My Hero

其實Foo Fighters一直都不算是一個陌生的團, 成軍也十幾年了


但我一直沒怎麼聽過他們的歌, 基於某種原因, 以前總是覺得聽起來有些地方不太合口味


然而昨天天曉得為了什麼, 忽然心血來潮的想盡辦法在youtube上尋找他們的蹤影


就這樣我聽到了my hero這首歌, 一種我就是很愛的老美調調, 90末的氣息


我還發了瘋似的硬是要把歌詞翻成了中文, 任性的在很多地方參雜了我個人的觀點


但翻譯就是這樣嘛, 它本身就是一項罪行






我的英雄



現在說這些太過於敏感了
你把屬於你的光芒摘下, 藏了起來
不論是注定好的或是生命中的過錯
你總能堅強地面對
用你擁有的一切, 奔跑在前頭

我的英雄來了
就這樣經過我的面前
我的英雄來了
一個平凡的英雄

你們的美, 不總是帶著鮮血
剩餘的一切, 則慢慢消失
不論是注定好的或是生命中的過錯
你總能堅強地面對
用你擁有的一切, 奔跑在前頭

我的英雄來了
就這樣經過我的面前
我的英雄來了
一個平凡的英雄

讚揚我的英雄吧
為他從不求回報
你一定知道他是誰
那個總是站在前頭
拼著命的人

我的英雄來了
就這樣經過我的面前
我的英雄來了
一個平凡的英雄

我的英雄來了
就這樣經過我的面前
我的英雄來了
一個平凡的英雄

2010-01-26

Hum - stars

很意外的在網路上找到這個90年代的樂團 Hum

團如其名的很低調, 並沒有在當時獲得主流的大肯定, 所以沒有在國際上受到注目

客觀的來看我也會覺得他的旋律跟melody的flow有點不太流暢

但我還是喜歡這首歌, 有時候就是這樣, 就像前幾篇談到的英倫jazzmaster愛好者一樣

這些歌曲都有一種漫無目的的感覺

但我就是喜歡這種調調, 我想他們都很微小, 但很完整誠實的表達自己

有時候我會感覺聽眾像是孩子, 做音樂的人是父母, 而父母為了得到愛情

會有點太過於溺愛自己的小孩了


Hum 是一名理性的家長


Hum - stars

她覺得她錯過了往火星去的列車, 坐在後院數著星星

她覺得她錯過了往火星去的列車, 坐在後院數著星星


她沒去上班, 她不在學校

她睡不著, 我想我真的讓她很難過

所有我帶回家的東西, 她一個都不要


我以為她總是會拿著花在那裡等我

她覺得她錯過了往火星去的列車, 坐在後院數著星星



我在後院找到她, 赤裸裸的抬著頭, 像是死了一樣

像是一張皺折的黃色紙條, 寫著七個九跟十


我以為她總是會拿著花在那裡等我

她覺得她錯過了往火星去的列車, 坐在後院數著星星


我以為妳總是會拿著花在那裡等我

她覺得她錯過了往火星去的列車, 坐在後院數著星星

2010-01-20

樂團專訪:非人物種

















『不知道為什麼要讓他高潮就要找我來……』,撥屎,這位揹著bass,乍看之下是一名時尚潮男的樂團主唱,口袋裡裝著沒吃完的牛肉,在台大校長高潮趴提出了這樣的疑問。而無庸至疑,非人物種,這幾個穿西裝的龐客流氓,絕對是當天晚上的保育類動物,呈獻出最污穢,台大政治不正確,而也最有生命力的火燄。他們呼應了主辦人心中所要慕求的黑暗與喧囂,從長著著火的檳榔樹地獄裡走出來,將這股生猛的力道,注入台大學子們的青青藝文神經裡頭。

這個之前從朋友口中聽說過的樂團,今年第一次在跳起來音樂節看見了他們的演出。筆者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龐克音樂了,一方面是生活逼著人瞎忙,而生活圈中玩這樣音樂的人也變少了,再者印象中檯面上的龐克團都有點過於柔情,跟高中時期記憶中龐克的頹廢與火熱相差甚遠。但看見非人物種後,就瞭解那些逝去的事情都沒有死去,到處都有傳承的人在耕耘,等待適當的時機出現。

看似不學無術,2002非人物種開始他們有了目前的班底,並也在去年出了一張ep。他們整個樂團的成員參與了地下音樂動蕩的歷史,而這之中,經歷最資深的是主唱兼bass手的撥屎,早在9年前,他就已經在圈內遊走,發起非人物種這個樂團。不意外的,這個口操台語,嘶聲吶喊的搖滾龐克,是受到濁水溪公社,以這個他心目中的聖母峰作為榜樣。早期受到本土搖滾硬漢的影響(林強、伍佰等等),目前是身為藝人,也是發起人的他,很誠實不諱的指出成軍的這幾年來樂團成員一直變動,都是因為他不努力向上。經過了歲月的累積,現在實力已經堅強的撥屎每天都在等通告,立志要當飛輪海裡唯一會喝酒的成員。

非人物種的創作很平均,不一定由誰主導但基本上都是先以音樂為主軸,事後再加入歌詞。最晚加入樂團的吉他手,大眼跟其成員一樣,相信團跟團之間要互相扶持,每個人都要保持自己的初衷,堅持一開始的理想。彈奏風格輕巧的他(比較起來),擔任樂團的吉他手兼偶爾時尚的嘻哈刮盤。早期大眼是從木吉他開始接觸音樂,後來聽到了反町隆史唱的poison之後就迷上了電吉他。目前是錄音室樂手,以教學吉他授課為生。撥屎很高興也很難過他的加入,因為從此自己就不是樂團裡最胖最高(?)的那一位了。

樂團的另一位吉他手,阿顯,跟撥屎臭味相投,深受新好男孩影響,因此順利的加入了非人物種。該名男子跨界多元,除了剛剛提到的男孩團體之外,他平時還愛聽老音樂,覺得它們擁有現代音樂沒有的感情。心中最喜歡的樂團是Nirvana,永遠保留當初受到他們音樂刺激時的震撼。在非人海之前他曾是某知名nu團的發起人之一,當時該團廣受好評,獲得很多支持,但過程之中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被局限,認為金屬不該只是金屬,龐克也不單純只是龐克。最後,他選擇離開,率性地戴起西裝帽,一邊賣機票一邊走著屬於自己的步履。


鼓手貓遵從該動物特有的習性,窩在師大夜市某知名live house的漆黑吧台賣啤酒。這名喜愛崔健,時代的見證者之一,從看見早年的極限金屬團manum的表演之後,就開始了他學鼓的生涯(老師就是manum的鼓手)。而他跟非人物種的緣份也是不淺,早在那還有聖界、alive、表演地帶的年代就看過非人物種的表演了。

雖然筆者無緣參與當年的地下音樂scene,但是從非人物種的口中聽見以前的歷史,也彷彿自己也曾經身在期中,至今很緬懷過去的時光一般。依這幾位前輩所言,在6~7年前的地下音樂場景非常的生氣蓬勃,玩團跟看團的人都多,並且每個樂團都創意十足。『現在人褲子都穿太緊了(香水都擦太濃)……』,非人物種很感慨的說出他們對現下的音樂場景的感言,似乎以前樂團的瘋狂與燥熱都已不在,現在看到的都是過多的自我束縛(打鼓動作不能太大,樂手都乖乖站好)。在大家集思廣益探討原因究竟之後,認為過去的日子資訊還不發達,大家能聽到的音樂遠遠不像現在這麼多,但環境的貧乏卻激勵了每個人去尋找自己的樣子,而當時那些特別的團也都經過了時間的考驗存留下來(旺福、甜梅號、陳綺貞等等)。如今網路發達了,每個人可以透過電腦看見/聽見各式各樣的音樂,很多本土的樂團從音樂到服裝都開始一昧的模仿國外樂團,最後連身體動作都要做得一模一樣。資訊太大反而淹沒了原始的創意,以前樂團的純粹都消失了,樂迷看團也都只在電腦上瀏覽一下就好,進而看表演的群眾也越來越封閉。而大團也不願意幫忙,樂團環境的傳承變得很鬆散。

故事講到這裡,雖說這個時代特有的環境讓人感到迷惑,但其實一切事情都可以很簡單。撥屎給大家最好的建議,就是好好做人,人在做天在看,上台表演不要假彈,該做的事情就去做,地球是圓的總有一天不管好的壞的都會回來,沒做好去怪觀眾是沒有用的。筆者滿心期待,看著他們走在地球被男孩團體毀滅之時,唯一無法被滅絕的物種。






2010-01-03

一位英倫Jazzmaster愛好者



我已經肖想要換一把Jazzmaster很久了
加上看到影片中人帥氣的演奏
更堅定了我要自己拼一把的決心
這位英倫老哥 Neale Scott
不確定他的社會身份, 是我在網路上亂找一通找到的
很喜歡他擁有很多把很有個性的Jazzmaster
這些琴(應該)都是由他改裝的, 非常的有個性
重點是他自己買木頭, 手功把木頭磨成他要的形狀
我只能說他真的是非常內行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http://nealescottphoto.carbonmade.com/
這邊是他漂亮的photo albums, 裡面也有他的guitar collection
喜歡上面影片的朋友可以再去找youtube上別的片段, 都很好聽

http://www.myspace.com/nealescott
這裡是他myspace的音樂頁面
很喜歡他的音樂有一種漫無目的的感覺
套一句陳綺貞的話來說(也是近年來最打動我的一句歌詞)


指引你專心, 但並不企圖, 征服你


哈雷路亞, 祝服這些老老實實, 堅定地活著的人
我希望我也能像他們一樣, 不被任何事情撼動, 打擊
永遠走在平穩安詳的宇宙之中

今年也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