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8-05

魏雋展



亞維儂是歐洲行的倒數第三站,太太平常很喜歡看劇跟跳舞,我們很早就決定要來這兒看看法國一年一度的藝術大節。在城內巷弄漫步之時,忽見大街小巷上滿山滿谷的海報之中,有幾張寫著中文的宣傳,下面印著文化部的字樣,他們都是台灣來的劇團。其中一張綁在鐵杆上的傳單敲了我腦袋一下,上面寫著「男孩」兩字,那是三缺一劇團的偶戲宣傳,我想起他們的總監魏雋展,有天他花了半個下午回答我好些不著邊際的問題。

為三缺一劇團感到高興之餘,我心底狂冒冷汗,那篇欠魏雋展的「非專業」報導,一拖就是一年。歐洲行間大多借宿於當地居民家中,見識到各國文化薰陶下人們形形色色的生活方式與態度,旅路上我對自己默默下了一個願望,就是從此要當一個專業負責的人,而當一個負責的人,第一個該做到的事情就是物歸原主/位。說起來事小,做起來對我來說是件天大的事,筆者最壞的習慣(之一)就是拖拉。從魏身上借來的時間,也該還他了。

從網站開始以來,宣傳與推廣次文化之外,說實話這些文章都藏著筆者的私心,當採訪各種領域的佼佼者時,不外乎就是希望能透過別人的經驗,來檢視自己,找出平時忽略的盲點,以求進步。所以,這將是一篇筆者的自我檢討,而魏雋展是一面很亮的鏡子。

檢討之一:
身體

與魏的談話時,發現他有持續運動的習慣,當時他正在打太極,也練習瑜珈,他說到瞭解自己的身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對身體的重視,這項習慣在樂手之間是少有的,畢竟除了主唱之外,樂器這個表演媒介對樂手來說永遠大於身體,自然樂器需要身體來彈奏,但比起演員尤其是舞者而言,為了完成一場表演,樂手對體能的需求要比前者少得太多。雖然也曾耳聞某海外樂團將慢跑設定為固定練習內容,或有樂手學習武術,但這在台灣還是少數,一般而言,熟習並且掌控自己的身體不是一件很流行的事情,忘情與放縱才是搖滾主流的價值觀。筆者做為一個樂團的主唱,雖然知道需要一定的肺活量才能做出有水準的表演,但一直沒能養成每天運動的習慣,實在需要好好檢討。

檢討之二
文化輸入

為了不同的角色,演員可能得適時輸入新的文化,當時魏為了演出一名客家子弟的角色而參加客家話學習課程,相對而言筆者在創作時極少跳出自己的框框。樂團能夠奠定一種固定的風格固然是件好事,但反過來看一不小心就會變成一個戲路很死的演員。希望歸台後能找時間學習南北管音樂,也試著用台語創作。

檢討之三
情境練習

一般來說樂手的練習,無非是透過彈奏或演唱經典曲目,從傑作之中學習。對演員而言,揣摩經典之餘,還會在腦中模擬一個情境,用身體表現出來,譬如說水災,面臨親人的死亡,或各種有張力的情況。這種情境的練習對筆者來說極為特殊,具有相當的挑戰性。也許日後可以嘗試用吉他彈出肚子餓的感覺,或是營造第一天到公司面試而感到緊張的節奏。

檢討之四
閱讀

照魏所言,創造一齣戲時他需要大量的閱讀,可能是為了解特定的時代背景,或是琢磨戲劇主題的細節。筆者在創作音樂時,極少設定主題,更不要說有系統地去閱讀。這樣的創作態度說得好聽是隨興,難聽一點就是鬆散。日後樂團的創作是否可以更有主題性?好讓現場演出的力道可以更集中,有更明確的張力,而不要淪為一種散漫且氾濫的樂團演出?

檢討之五
態度

魏在營運自己的劇團之餘,也會盡可能爭取不同的表演工作機會,像是電視劇的演員,或是舞者。筆者旅歐經過義大利時,恰巧遇到幾位當地劇團的演員,他們的生活型態也不外於此,演戲之餘兼當舞者,甚至是歌手。筆者在經營樂團之餘,其他時間為兼職英文老師,待遇不差,足以支持自己生活以及樂團運作,但得到這份安逸的同時,筆者是否放棄了追求更多磨練,讓音樂成為專業的機會?是否也可以像魏或是那位義大利演員一樣,想辦法爭取更多音樂相關的工作機會?

劇團與樂團,看似不同,但筆者一直相信藝術之間多少能夠互通有無,很感謝魏雋展願意播空,那場對談確實激發筆者許多新的思考,這些想法在腦中困了一年之久,如今整理出來,一方面提醒自己,一方面提供給有興趣的讀者參考,希望所有有心為藝術貢獻的朋友,能夠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出路。也請各位讀者,給所有遠赴法國亞維儂藝術節的台灣劇團大大的掌聲。


三缺一劇團官網: http://www.shortoneplayer.com/

劇團網誌: http://www.wretch.cc/blog/short1player







2011-07-09

羅望子泰式料理




開場




B:今天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服務的?

A:我覺得我有自我認同的問題。

B:怎麼說呢?

A:我覺得自己沒文化。

B:為什麼你會這樣想呢?

A:日本人衣服很多,韓國人很會喝酒,黑人很會唱歌,紐約是文化之都,那台灣呢?

B:這樣啊‧‧‧台灣就是飲食世界中的紐約喔!



歡迎光臨



沒有人想到,大概就連阿洋自己也是,1996年,從緬甸漂洋過海而來,在這塊島嶼上將會遇見怎麼樣的事情,無非是接受教育,拿個文憑吧,找找工作過過生活。但怎麼也沒想到,來台第二年時開始半工半讀,該上的電腦課是老老實實的上了沒錯,但兼職餐廳的工作一幹下去就是九年多,從本來頂多只會在家裡炒蛋炒飯的生手,一路走來,如今,已經是羅望子餐廳的老闆,炒的是一手純正道地的泰式口味。



羅望子開在竹北市光明三路84號上,店家乾乾淨淨的,門口左邊還有一面很活潑的黑板牆,可以讓食客留言塗鴉,店內裝潢由竹北知名刺青師Kim還有她的學徒操刀,有別於一般的泰式餐廳,羅望子有一種很年輕的感覺,並且因為其中一位老闆阿權是玩樂團的,所以對音樂很講究,店內所播放的音樂還有營造出的氣氛是一般泰式餐廳所體驗不到的感覺。



嚴格說起來,大廚兼老闆的阿洋,對食物最早的概念,是從家裡來的。那時為了服務社區,阿洋的媽媽常常會做大鍋炒,雖然是走馬看花兼當苦力,就讀國中的阿洋跟媽媽逛市場的時候,看著媽媽殺價,認識了每種菜的名字,以及辨別新鮮度的方法。而他的好胃口,可能也是這樣養成的,雖然當時他還不會做菜,但是品嘗食物的經驗,尤其是緬甸與雲南的口味,已經開始慢慢的累積。



直到來到台灣第二年,忽然有一天,有朋友來找阿洋,說是要開店,一間餐廳需要洗碗工,問他要不要去賺點零用錢。阿洋回想,本來當初決不打算當廚師,因為廚房實在很熱,結果,怎知道這一去就是九年,別說洗碗,一轉眼,一間餐廳該做的事,全都會了。



廚藝精進的要點



1. 洗碗: 總不能會吃不會洗,這關都過不了就免談,半年。



2. 炸: 要開始切東西、醃東西處理一些簡單的肉類,阿洋說真正的廚師



會殺魚、會剝蝦,不然是不會被認同的。從這個階段開始時間掌控的練習,要知道什麼肉該炸多久,並且要開始知道配菜的細節、肉類的存量,記住每種食物在廚房的位置等等,一年。



3. 醬料: 對肉有一點概念就可以開始學醬料,阿洋在這個部分下了很大的

功夫,他看過很多廚師稍微會了一點就跑去自己開店,但對他來說,他喜歡把事情學到透,就算都已經很熟了,還是可以越來越精。有趣的是,當初教阿洋的泰北老師傅只會口傳,所以阿洋最後把醬料的細節記在腦中,回家打成表格,用現代的電腦技術變出一張古法傳授的調味地圖,四年。



4. 火喉: 等所有的基本功,處理、調味食材都會了,就開始學火,最後一步

功夫。料理之餘,從這個階段開始也要學會如何叫貨,成本控制,

以及衛生檢查等等的細節。基本上,就是該準備要出師啦。



從銀湯匙(當初最早的餐廳)學起,到了香米(從銀湯匙分家出來的分店)花了九年時間學習泰式料理,有一天,阿洋在他的部落格上,發現一位身在台南的老闆有意找他幫忙,想請他到台南當泰式餐廳的大廚,就這樣,阿洋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告別了泰北老師傅(順帶一提,此人為瓦城早期的大廚),南下台灣一展身手。



在南部一年,阿洋嘗到自己當大廚的滋味,幫這間餐廳打響名號,奠定了良好的基礎,順利地將它運作起來。然而,他並沒有因為這樣的成功而停止要求自己,阿洋給了自己一個新的目標,一個新的學習機會,那就是成為飯店的大廚,



於是,他辭退了南部大廚的工作,跑到中壢的古華飯店,參加了一次非常嚴格的飯店大廚考試。當時的古華飯店希望能夠立一個新的泰式部門,面試的時候所有的主管以及經理都到場了,阿洋的菜,必須要讓他們所有人都試吃,並且得到認可。然而,阿洋成功的通過這次挑戰,成了古華飯店泰式部門的主廚。



本來一直無法順利成立新部門的古華,這次靠阿洋的手藝起死回生,阿洋在古華的期間設計了一百多道菜,平均每兩個月就要有七到八道新菜,每三個月就要有主廚推薦,本來沒什麼機會接觸到的桌菜、套餐也在古華一併學會。並且,在研發泰式的可能性與新菜色的同時,阿洋也增加了不少跨領域的經驗,像是中式、西式桌菜的特色跟作法,以及每種廚師的管理方式,這些都拓展了他的學習視野。



從當初什麼都不會的洗碗小童,搖身一變,成為多次接受電視採訪的五星級飯店的泰式大廚,阿洋今年五月決定跟他表弟一起合伙在竹北開店,口味自然是經過多年磨練,非常正港的泰式口味。很多菜也許在一些泰式餐廳都看得見,或是以前也吃過了,但是阿洋的口味就是不一樣,活生生多一味出來,不管從涼拌,主菜,甜點,奶茶,全部都是不混水的道地泰味,絕對踩不中地雷。



阿洋之後的計畫希望能推出私房菜,嘗試創意料理,學學日本的擺設,找機會去泰國走走,學習更多泰式的口味,這個人此生就是奉獻給泰式料理了。



對有心學廚的人,阿洋能給的建議就是,不要怕苦,待久了,自然就會是你的,廚房裡很多人脾氣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只要你能忍,大家自然都會把事情告訴你,要多聽多學,看到別人犯錯要記得為什麼,而別人犯錯時脾氣要好,盡量不要得罪人。在廚藝上,自己要多問多學,積極一點,並且所有味道要用心記起來,要把客人的話還有試吃的人的意見放在心上,要跟生活融合在一起,這樣自己才會進步。



最後,這是在訪談中阿洋講了最令筆者感動的一句話,



生活,是最大的考試。



筆者認為阿洋給的所有意見足以應用在每個領域每個學科上面,真正的智慧就是這樣,沒有邊界的,大家共勉之。



羅望子FB:

http://www.facebook.com/pages/%E7%BE%85%E6%9C%9B%E5%AD%90%E6%B3%B0%E5%BC%8F%E6%96%99%E7%90%86/181014578616226



網友PO文:

http://summerher.pixnet.net/blog/post/34021581



推薦菜色:

基本上不是什麼美食咖,但還是跟各位推薦幾道很給力的菜色



1. 奶茶: 我知道有點唐突,但本人就是從小地方看事情,羅望子的奶茶很道地的好喝,茶味奶味十足,香香濃濃,絕對不會讓你在吃完很多大餐之後,卻在餐後甜點時因為喝了一杯很普通的奶茶而失望。



2. 飯: 總之要點不點是個人的事,但我最肚爛的就是吃到軟飯,羅望子的白飯很屌,那些米的口感吃起來像是活著的一樣,一大口生命在嘴裡。



3. 皇室咖哩: 本人是咖哩控,阿洋的皇室咖哩口味非常柔順協和,濃稠又滑順,剛柔並濟,而這道菜竟然用烤土司當成薄餅沾著吃,尤其酥酥的吐司包裹濃濃咖哩堪稱一絕。



4. 什木沙: 很特別的一個小菜,有點類似春捲的意思,筆者完全被這道料理的巧思給折服,咖哩馬鈴薯內餡,台式春捲外皮,泰式酸辣沾醬,好吃!



5. 軟殼蟹: 螃蟹誰沒吃過,好吃就是在這螃蟹的口感還有身邊的花花草草,一就是全部,全部就是一,吃的時候一定要四周的配菜一起吃,好吃的山海交響再配一瓶啤酒,你那天就可以睡在那邊了。

2011-02-17

樂團專訪:馬克白


當那柄泛著青光的銀刃劃向馬克白的咽喉時,一切發生得太快,在戰場的激蕩之中上沒人來得及發現馬克白眼中的從容與虛無,他沒有抵抗的意思,彷彿馬克德夫手中的劍,只是個無傷大雅童稚的玩笑,像是一顆往水裡投去的石頭,很快,在他的腦袋與胸膛之間,泛起了暗沉灼熱的紅色漣漪,他的頭重重的落向地面,埋進了土裡。

他在死前看見的是夫人發狂的臉。

轉眼千年,那道悲哀的鮮血在人們的腦中流轉,來到了師大夜市,變成了一排屈臣士門口的隊伍,通往地下社會;一組名為馬克白的樂團將在那邊表演。那四個年輕人感受到那三枚文字之中的力量,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夜晚,成功地召集了相信他們的群眾。

馬克白的組成相當的耐人尋味,與大多數的樂團比較起來,他們比較像是半路出家,而成為吸引廣大群眾的樂團。2008年,這四名實踐大學的學生,在某一次的聊天之後,決心要組起一個樂團。沒有學過樂器的他們,很隨性的在msn的聊天視窗內決定了誰去打鼓誰去彈琴,並且非常實際的各自去找了老師,很快的開始cover一些歌曲,創作。

馬克白的音樂如今被定義為post punk一流,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特別思考過要玩什麼樂風,只有不斷的實幹創作與摸索。在他們的高中時期,吉他手余昊益與鼓手陳亦安曾被本土的龐克大團濁水溪公社的表演洗禮過,也許那種反叛的養份確實在他們心靈中茁壯了起來也不一定。馬克白潛在的英系音樂血統,在龐克的影響之餘(bass手蘇聖揚正是師承濁水溪的bass手江力平),另一組巨大的英搖樂團1976則是幫助他們的貴人之一。馬團在地社表演時結識了76的鼓手大師兄,爾後76的主唱阿凱在接受自由時報的採訪時大力的推薦了馬團,讓他們被該報列為台灣must – listen樂團之一,他們至今仍非常感謝阿凱給予的照顧與鼓勵。

儘管馬克白的組成看似輕鬆隨性,但練起團一點也不含糊,他們在校時每天都會花上八九個小時練習,鍵盤手許聖傑還曾經一度熬夜編曲而像貓一樣在鍵盤上睡著。這種對音樂的熱情與團結的毅力,在三年後變成了180名讓地下社會滿場的觀眾,確確實實地回報了他們。在音樂創作上,大多是由蘇聖揚決定歌曲架構與歌詞,最後由大家一同完成編曲。馬克白的歌詞以英文為主,靈感來自於不同電影的情節,他們也嚐試過用中文創作,但至今仍不滿意該語言與音樂結合後的感覺。對於蘇聖揚來說,人聲也可以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樂器,所以並不拘泥一定要用某種特定的語言來傳達訊息。

馬克白在一月推出的EP收錄了三首他們的創作,由於團員各自都有一定的美術基礎,專輯的封面與設計都是由他們一手包辦,同時,即將當兵或出國進修的他們正在進行6月推出專輯的計劃,好讓各路樂迷在可以在期待之中繼續聆賞馬克白音樂中的陰鬱與騷動,為他們歸來時作好準備。

2010-12-06

2010搖滾活動記錄



於是2000年即將結束她的第10個年頭,搖滾樂轉眼也80歲了,回想起來,他曾經是那位底層掙扎,因為自己的種族而被排擠的小伙子,如今他是海水西邊的一大帝王,開著華麗的跑車,在海邊的別墅狂歡,他的鼻子戴著粉末做成的皇冠,低鳴著鬼語,對他角前的朝聖者展露憑空出現的風景。他從黑色變白,再從白變成任何一種被命名過的顏色,他帶著邪惡的煙霧,燃燒每一位需要刺激與反抗的少年少女,很多人都因此死掉了,但這一切並沒有成為阻礙,那些轉瞬的光茫反而增加了他的浪漫與神秘,更多的追求,更多的煙霧。也許是過度縱情的狂歡,或是很自然地,在時間的催化之下,搖滾現在成了一個臉孔僵硬的80歲老人,只有幾位老朋友還認得出來。他的信徒不曾減少過,但如今鮮少有人在煙霧下睡去,而大家對老君王的歡呼已成為一種習慣性的禱告,格外的媚俗與氾濫,不過他倒不怎麼在意這一切,因為在他心中,他還是感覺自己是那在底層掙扎的小男孩,而在某一種實質意義上,他是那個小男孩沒錯,但解釋太麻煩了,於是他慢慢地走著,對著路上朝他歡呼的人微笑,一路往海的另一邊走去。

Drift 2010唱唱跳跳記實

死腦深造              x搖滾              The next big thing

今年筆者很榮興的參與了幾個愉快的搖滾宴會,在此為這沒有大型搖滾盛會的台北作一小小紀錄,採訪三名不同的活動苦主,為有興趣的網友介紹上述三場活動的故事背景,提供各位搖滾在台灣的底層娛樂新聞。

苦主 I : 音地大帝 結束宋朝的男人
該名男子為音地台灣網路電台的首腦,平常以攝影為生,在某一次聖靈感動之下(也許是因為他最愛的濁水溪公社),決定以搖滾為出發點,舉辦各種活動來反映社會。他曾為了果農滯銷的柳丁,而舉辦了柳丁搖滾,該活動與當時的數間live house結合,來聆聽樂團的聽眾都得到了一斤柳丁為贈品,此舉可謂是大大的提振了搖滾客  = 萎靡不振 的形象,相信從演唱會中攝取這麼多維他命是一相當難得的經驗。音地大帝的另一創舉是虎年的春酒趴,在2010年年初時舉辦,該活動把lounge bar 500元喝到飽 帶給了搖滾的暴民,準備讓大家在春日下渡過一次瘋狂的春天,而不負所望地,一名暢飲過度的聽眾在喝到第三個團時因為用頭部撞擊異物,使得大家不得不把滿頭鮮血的她綁在椅子上,最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被抬上了救護車,這場活動成了音地大帝最難忘的回憶之一。
在這之後,音地大帝在今年暑假時分別舉辦了巨獸搖滾以及聲灣島音樂季的聲援活動,這兩場活動都因場地問題而被迫取消,而當大家還是決定去灣島玩水而來到屏東九棚的時候,還被當地的警察懷疑有攜帶樂器,使得兩大遊覽車的人得步行走到海邊,甚至還一度要將沒有帶證件的聽眾帶回警局,但他們最後自知理虧,大家在互相幫忙接送之下,順利的到了台灣最長的沙灘上。灣島與巨獸的樂團則最後各別在九棚附近的農場以及東吳大學城區部演出。

音地大帝日前剛剛結束在台北淡水農場的 六團合體 的發片演唱會,下次的活動誰也不知道會以怎樣的型態發生,或是將會發生什麼瘋狂的事,請大家把握機會,密切注意音帝台灣的官網。



苦主 II : 小龜 眼球殺手 吉他兼主唱
當你踏入第三屆死腦深造,在台中20號倉庫的場地時,實在很難想像這是一個歲數不滿一年的活動。小龜,為了工作因素而來到台北,現居住在台北搖滾重鎮師大夜市的附近,他跟很多人一樣從學生時代就在混社團,但比起一般來說,他在社團並沒有走入學樂器,組樂團的世界,反而一路一直幫忙辦表演,並且樂在其中。此人將這項嗜好延續至今的理由非常的單純,並沒有所謂推廣樂團,或是諸如此類的崇高理念,他就是一個喜歡活動,認識朋友的單純的人。死腦深造III是沒有舞台的,縮短了一般表演者與觀眾之間擁有的距離,會場的燈光擺設精簡,由其是場地中央的圓型地燈,非常的直接有力,讓整個場所有一種昏暗但是濃密的感覺。當你把目光從燈座上移開後,更會被座落在四方的高級音箱器材嚇一大跳,會讓人有點不敢相信這只是一個一般的私人活動,更誇張的是,事後才知道那些全部都是眼球殺手自己的器材,為了這個活動而拿出來給大家用。
死腦從交流道的橋下靠著發電機,辦到車站旁的20號倉庫,之間唯有一次在魚骨live house有跟觀眾收費,但拿了錢後自我感覺不甚良好 (門票150 – 200NTD),眼球殺手們決定還是免費為大家服務。活動策劃期間他們都保持著一種正向的態度面對必然的挫折,但最大的失落還是在於觀眾一直沒辦法穩定的成長,畢竟對這些從佈置、器材、音控到錄影全部都由自己包辦的人,不收門票,啤酒30塊,他們最希望的就是能看見聽眾與樂團在表演時快樂的樣子。



苦主 III: 小樹 Streetvoice音樂頻道總監
從去年12月崔健來到台北,華山創意園區從創意市集搖身變成了一坐巨大的搖滾殿堂,Legacy音樂展演空間的出現對台北的樂迷或樂團來說都是一件很新鮮的事情,而沒想到從今年四月開始,這間主流藝人規格的場地在streetvoice上宣佈開放讓一般樂團報名表演,所有人都有機會在大型舞台上面演出,就這樣,每個小團在心底多了一份新的期待,The next big thing
依活動的承辦人小樹所言,以Legacy這樣的場地,200元的票價,就算是賣1000張一個晚上也沒辦法回本,而TNBT4月到11月,之間最多一個晚上也只能賣出500張,但即使在這樣賠本的狀況下,這個活動還是會一直持續的舉辦下去,目的就是讓新團有能被聽見的機會,這是StreetvoiceLegacy的創辦人,張培仁先生的苦心。對於小樹而言,雖然TNBT的票房不彰,但能夠看見來參與過的樂團,像是Mary see the futureThe girl and the robots,他們的觀眾都有在持續增加,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了,小樹對這項活動保持著很大的信心,相信它對streetvoice或是樂團都會有很大的幫助。TNBT將在今年的1210()11()將舉辦2010回顧場,並且明年2011繼續舉辦第二屆,每個樂團只要持續努力,把歌寫好、唱好,TNBT都會在華山等你。

2010-09-02

樂團專訪:八十八顆芭樂籽



















Preface

轉眼就要邁入第14個年頭,台北搖滾老炮,88顆芭樂籽在今年夏末推出了自主發行的第三張專輯比獸還壞,該團不論是在音樂活動之內或是之外都相當的活躍,芭樂籽的主唱阿強與全台最有影響力的live hous The Wall之間的衝突一直是廣為網友與樂迷討論的話題,今天很高興有機會能為此團做一紀錄,讓各路朋友有所參考。

Chapter I 島嶼的90’s

話說當年,獨立樂團在90年中後期的苦悶青年之間洶洶掘起。筆者無緣目賭新世界誕生的衝擊,但在前人的口耳相傳之下也多少領略了那充滿大家青春的生澀滋味。在那種充滿解放與掙脫的社會氛圍下,90年的百花齊放,獨立音樂scene剛起頭的存在感與團結在很多老搖滾之間是相當重要的回憶。先人開示,90是一個充滿想像力的年代,因為每個人能得到的資訊非常有限,所以在創作音樂的過程上,一概只能用想像的。在那樣的時代之中,一切講求創意與交流,儘管沒有方向有時候會讓人顯得有點愚笨,但在那懵懂的開頭一切都充滿驚喜。

如今時代不同了,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每個人的音樂都聽得很多,比起當時那種充滿驚喜甚至有點愚笨的時代,現在大家的驚喜比較偏向於「誰誰誰怎麼能夠作得那麼像xx團?」

Chapter II 阿強

阿強在花蓮出生長大,據他本人的說法,花蓮當地的好山好水練就他過人的體魄,該人的傑出體能事蹟之一就是在2000的野台開唱時前翻跳下舞台,也是他本人最難忘的回憶之一。到了七歲的時候,阿強的爸爸為了讓他上小學,帶著一家人離開花蓮來到台北。直到五年級之前,阿強聆聽的音樂都是一些當時很搖滾的本土歌手(張雨生、庾澄慶跟羅大佑等等),有一天他哥哥買了一捲西洋錄音帶回家,一個關於洋人武器跟植物的錄音帶,阿強從此走上了搖滾的不歸路。

從國高中開始,阿強用盡方法大量吸收了當時的音樂知識,在網路還不發達的年代他會每次在CHANNEL V前面寫筆記背團名,上了高中後加入熱音社開始玩樂器(他的高中是戴著耳機考上的),打鼓、唱歌、練吉他,這些事情成為阿強高中整個暑假的活動,早上九點他就會到社辦報到,傍晚六點回家。在早期的音樂灌溉之下,阿強接觸旋律樂器後很自然的就開始歌曲的創作,在高一的暑假時第一次寫了一首名為陌生人,關於一位好朋友變了一個人的自創歌曲。阿強在創作上一向是先有文字再有曲,他認為從幼稚園開始的閱讀習慣(第一個讀到的故事書是他媽媽買給他的格林童話)建立了他使用文字的直覺,加上後來開始學設計,阿強的文字創作開始介入在閱讀與畫面之間,很多歌詞如果用畫面來表現的話可以更清楚地展現他想傳達的意思(他個人希望有時間休息的話可以整理自己的畫作,舉辦一次展覽)

Chapter III Freddy與野台

從高一那年開始寫歌,樂團開始運作後,阿強參加了第三屆的春天吶喊,那是一個樂團只要出500元租帳篷,就可來回車錢免費,快樂游水三天的日子。在90的尾巴時,剛開始起步的88顆芭樂籽,面對網際網路的崛起,開始像其他樂手們一樣在網上擁有自己的社群與同好聯繫的方式,因為這樣,阿強當時的吉他手大頭,認識了在網路上已小有名氣的死人金屬版版主FreddyFreddy當時在網路上的影響力與組織力已為自己掙來不小的名氣,在北區大專搖滾的會長Omega辭退之後,他開始接手辦理相關事宜,延續舉辦之後廣為人知的野台開唱。起初阿強認為Freddy的作為都相當具有遠見,當他大學第一年去野台表演之後,發現Freddy有擴展搖滾版圖,進一步規劃更多活動的意思,阿強很樂意幫忙,希望能為獨立音樂的環境盡一份心力。然而,在那樣曖昧並不明朗的時代之中,不管是給樂團的live house或是任何活動都還在一個草創的階段,獨立音樂的文化根基是不夠深厚的,抱著這樣心態的阿強,當他在聽見Freddy決定把野台變成一個結合主流,國外團體的大型高收費演唱活動時,他立刻跳出來表示反對意見,當時阿強還不知道,自己與The Wall漫長的衝突已經悄悄地開始了。

Chapter IV Beastie Boys

從大專搖滾聯盟到T.R.A,從獨立到主流,阿強決定徹底脫離該組織是在2003Beastie boys來台的那一年。基於某些理由,也許是當年的西藏自由音樂會,Beastie Boys主動表示希望能來台灣進行一次演出。收到此消息後Freddy聯絡了漸行漸遠的阿強,尋求他的意見與想法。對於像Beastie boys如此經典團體,阿強自然很強烈建議一定要協助他們來台,並積極地幫忙策劃該此活動與演唱場地,然而,等阿強策劃好所有的前置作業後,Freddy再也沒跟他提過這件事情,最後阿強連一張入場券都沒得到(他得自己花錢進去)。一開始他對野台要成為一個賺錢的工具,也並不特別反對,他認為Freddy有自己的想法,但之後不管是因為結合主流團體而提高收費,或是其他對樂團環境沒有任何幫助的作為(像是標榜野台開唱是完全獨立的音樂祭,而去影射其他如海洋音樂祭,這種獲得政府贊助的音樂祭不夠搖滾等等,但其實野台開唱是完全獲得政府補助的,嚴然是一種利用媒體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再加上這次被過河拆橋的感覺,從此阿強對T.R.A徹底的失望了。


Chapter V 爛舞台的決裂

在那之後,渡過了一段看似平靜的時光,大家井水不氾河水,然而在2007的時候,一次爆炸性的blog吵嘴事件成了最後一根稻草。話說當時一名當紅團體的主唱,透過認識的管道報名了當年的野台開唱,但最後很意外地發現自己不在表演名單之中,為了發洩胸口糾結的情緒,該主唱洋洋灑灑地在自家blog上發表了一篇對於野台的感言,引發相當大的迴響與爭議(或是筆戰),而阿強也藉此機會在該blog上表達他這幾年對野台的看法與問題。這些年來,八十八顆芭樂籽的活動事蹟早已讓阿強成為獨立音樂圈內的要角(2001年贏得海洋大賞,以及讓海洋小舞台場場爆滿的主持人),在The Wall得知阿強加入了這次blog口角事件後,特地找他來The Wall進行一次針對野台開唱的會談。阿強在該次會議中表達關於動線、場地的設定,以及對本土樂團得不到應有的尊重(有時候器材都是壞的) 等諸多想法。會議看似和平的結束了,但等到年底拾參樂團邀請八十八顆芭樂籽到The Wall一起演唱時,阿強才發現自己的樂團已被The Wall封殺。諷刺的是,The Wall確實採用了阿強的意見並實行在日後的野台上,彷彿是Beastie Boys事件的無盡輪迴。

說巧不巧,同年號稱B級音樂祭的爛舞台也在這混亂之中出生了,主辦人很自然的找了阿強來幫忙協辦這個活動,這個活動也恰如其名,在極度混亂與破爛中進行,現在在網路上都還能搜尋到大家目賭發電機如何燒壞,喇叭爆掉,從四處傳來莫名噪音的奇幻回憶,雖然嚴格上說起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但就在連辦兩年後野台因為花博的改建一直停唱至今,彷彿象徵了爛舞台B級的勝利。如今,爛舞台對於阿強來說,就是那段樂團在90末剛起頭的回憶,那時的熱血與衝勁需要被傳遞下去,讓新來的人能夠在一切都已經精緻化、利益化的環境下多一個不一樣的想像空間,盡可能重現當初最直接的感動。

Postscript

阿強認為玩樂團不是同樂會,要交朋友的話去打球就好,如果決心要把樂團做起來,那大家的目標要一致並且果斷。而當開始自費出專輯的時候也要實際一點,在商言商,盡可能的把自己的商品推出去(在現場販售時把擺設作好等等),不要明明想賣錢卻又拉不下臉來。最後,身為一個主唱,最重要的就是掌握表演的節奏,想辦法帶動整個舞台與觀眾的情緒非常重要。



八十八顆芭樂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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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22

樂團專訪:The Public Kingdom For Teens - P.K.14







2010春節時去了一趟北京,對北京最後的印象一直停在十幾年前,停在那個搭滿棚子的巷弄裡,跟當地的小孩打鬧的下午。路邊總是賣著羊肉串,一條條羊肉穿在尖銳的鐵條上交給客人,那時倒也不在意危不危險什麼的,只覺得很好吃。春節間一切吉祥,但城市是死寂的,除了那些五花八門的鞭炮,在空中爆開的七彩,其他的事物都是沉靜的,都還在為新的開始準備。而我不得不在她甦醒前帶了幾張CD、搖滾樂雜誌就離開了。

我在離開前的一兩天前來到了地安門上的福聲唱片,一間小小的單層店面,路上明明還是大白天,但一走進店裡就變得像是傍晚一般,不知道是因為天井上的燈光昏黃,還是因為這間十坪大小的空間裡,擺滿了一排又一排的獨立唱片所營造出來的迫力。
我跟男店家尋問了幾張唱片,在他聽見我在找重塑雕像的權利的時候,順手拿了另一張CD給我,「重塑的聽眾一般來說也會喜歡這個樂隊,PK14」他說。我一聽見PK跟數字的時候,先想到AK47,再來就是電動裡誰跟誰PK,但這些宅聯想沒有打擾我太久,基本上我蠻喜歡奇型怪狀的東西,而那張封面上正好有一個怪樣子的球體,所以儘管預算很有限,我還是立刻決定買下它。

要一直到4月底他們來台演唱後我才知道,這個名為The Public Kingdom For Teens(青春公共王國) – P.K.14樂隊,已完成歐洲、美國東西岸的巡迴,並在2008年被TIME Magazine喻為亞洲最優秀的五組樂隊之一。而早在這些頭銜的轟炸之前,他們音樂中俐落的空間感,還有那些充滿力量、創意的文字 在華語樂團圈內我認為是無人能及 已經充份證明這是一組非凡的樂團了。

很幸運的在認識他們的音樂後,短短兩個月時間就在The Wall目賭到了P.K.14的現場表演,藉此機會也採訪到了該樂團的中心人物,楊海崧,這位經驗老道的音樂人,儘管擁有17年豐富的玩團歷史,還有來自國際間的讚譽,卻沒有因此把自己擺在一個神化的高度,而是自始自終跟著大家踏實地,走在這漫長的音樂道路上。從93年就在自己的家鄉南京開始玩音樂,對於這一路下來,他認為自己沒有跟別人有什麼不同,這之中沒有什麼所謂超人的堅持或是什麼的,玩音樂就是一件快樂的事,而他就跟所有其他人一樣。
楊海崧的早期音樂影響來自很多像是Bob Dylan等的民謠歌手,所以當初最早玩音樂時都是以創作民謠歌曲居多。直到現在,筆者認為在P.K.14被認定為post-punk的同時,這位在舞台上近乎發狂的主唱在骨子裡有著的是民謠歌手的精神,楊海崧說自己的歌詞就是不斷地還元、反映社會環境上帶給他的感受。在那些極富文學性的歌手影響之餘,閱讀歐美、西方文學作家如沙林傑、海明威等的文字也開拓了他在文字上的感覺。《穿過河提》,在這首筆者很喜歡的P.K.14的歌曲之中,楊表現了他在文字上驚人的創意,全曲歌詞用兩個人在河邊對話的方式進行,非常的耐人尋味。配合音樂來傳達文字之外,楊海崧還出版了個人詩集以及短篇小說集《現在讓我們讚美富人》,同時擁有樂手與作家這兩種創作身份,他認為「我想各種藝術形式之間必然會有某種聯繫,並且每種藝術形式也有它最合適的題材,反過來也一樣,每種題材也必然會找到最合適表達的形式。我想說的是,實際上是這些內容自己尋找到了最合適的形式,然後通過我把它們描述出來。」「有些題材更適合用小說或者詩歌的形式來表達。」

P.K.1497年第一次組成,這之間團員除了楊本身之外其他樂手都替換過了好幾次,直到01年的重組才有了P.K.14的班底,許波(吉他)、施旭東(Bass)、雷坦坦()。對於經過這13年不短的重組進而穩定下來,楊海崧很謙虛的認為自己沒有什麼過人之處足以借鏡,「我想我很難有什麼心得可以和新樂隊來分享,因為每個樂隊的情況是不一樣的。也許只有一點對每個樂隊是類似的,那就是當三個人,或者四個人,或者五個人在一起做音樂時,所有人都必須感受到交流和快樂。」他在回覆筆者的信件時,講出了這個淺顯、實在的玩團真理。
在創作方面,P.K.14的音樂沒有特別哪一個樂手來做主導,他們大多是以某一段樂手的樂句為主,然後共同創作完成他們的音樂背景,再由主唱來填寫歌詞。對於楊海崧來說,歌曲最重要的就是表達自我,跟一種集體創作,團結的過程,「我們創作時不會刻意去考慮是否需要在歌曲裡加入更多或者更少的旋律,我們只會考慮這樣的歌詞,以及這樣的音樂,是否能最誠實地表達我們的情緒。」「我們樂隊的四個人都會參與到從創作到錄音製作的整個過程中。另外我們也有非常優秀的製作人,為我們帶來我們想要的音色,以及很多音樂上的建議。在這方面如果我有什麼心得的話,那就是盡量地和同伴合作。」

The Wall的表演中,這位來自異地的搖滾客,在舞台上大聲呼籲,要大家支持自己的music scene,此舉大大的感動了筆者,也讓我們感受到音樂不需要國籍或是任何其他附加的標籤,音樂要的是大家的付出,共同的努力,是需要我們共同維護的王國。在訪談的最後,楊海崧說到:「不要有太多的幻想,認為有什麼人(唱片公司)會跳出來幫你,努力的去作,從自己開始。」這些話,是筆者認為對所有的搖滾樂團最中肯跟實用的建議。

P.K.14,一個腳踏實地,高而不傲的超級樂團。



2010-04-20

KIM竹北紋身
























2001年,當時Kim還是一位在新竹地區工作的業務員,她穿著成套的西裝,頂著頭上的大太陽,駕車四處遊走。她還不知道,9年之後,她會靠自己的力量頂下一棟樓中樓的房子,在自己的土地上定居,待在她親愛的家人附近,並且,裡面全是自己精心搭配的裝潢、跟夢一樣飽滿又抽離的色調,還有一個室內的陽台擺著會呼吸的綠色植物,祂們都跟主人一樣喜歡天氣晴朗時從上方灑下來的陽光。


她將會從台北回來,成為在新竹竹北最有名的刺青師。

Kim,靠著刺青,靠著追尋並相信自己的天賦以及勇氣,為自己掙到一份難能的平靜,在她的工作室裡,大台北只是前世的一場夢,這裡是她跟愛犬NANA的家。房間的牆上放著各種型式的繪畫的書籍,祭壇上刺針透著墨水,不斷地在一個個渴望儀式降臨的肉體上跳動著,他們的主人都選擇了這個潛伏在竹北的女巫師,為他們的刻下生命的記號。

人都是有命運的,而Kim很早就掌握了在她之中的核心,繪畫,據她母親所言(雖然Kim覺得為人父母難免會有點膨風),她在還不會走路之前就已經知道要去畫畫了,並且還惹了幾次麻煩(有一次趁大人不注意的時候,Kim很熱心的在一張丈量地政的公文上揮灑了自己洋溢的熱情),直到高中開始,Kim才接受了正式的科班訓練。順帶一提,她的哥哥跟妹妹小時候也都學過繪畫,雖然最後只有自己真正靠此為生,但她的兄妹在學習過程也展現了強烈的藝術天份。

然而真正等到Kim開始接觸刺青的時候,已經是10年後的事了,當時的她是一名業務,某一天,她忽然決定要試著讓自己的興趣發展成專業,作一個自己願意作一輩子的工作。於是,她離開新竹到了台北西門町拜師學藝,踏入刺青這一行。以Kim觀點來看,刺青其實就是繪畫,只是不用筆罷了,所以當她開始在西門町學藝時,由於她本身的繪畫習慣沒有間斷過,Kim僅花了八個月就成為了正式的刺青師。

在無數的豬皮上練習過後,Kim第一個試驗在人身上的刺青是一隻貓,而被刺的對象是她的妹妹,現在想起來Kim還是心有餘悸,因為那彷彿就像自己拿著刀在親人的身上刺一般,很叫人心疼。

Kim認為,要成為一個有風格的刺青師,得要放空自己,要多去研究其他人的作品,進而才能找到自己心中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以風格而言,Kim在繪畫上很喜歡畫人物的肖像,而Tom Renshaw是她最喜歡的刺青師之一,不難看出他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刺青確實跟Kim的喜好與作品有共鳴之處,再來就是他的風景畫刺青,其中寫實的靜溢之美也是 Kim所嚮往的。

Kim在西門町的刺青師之路走了四年,後來因為珍惜與家人相處的時間,讓她決定要自己成立工作室,搬回新竹離他們近一些。而創業的頭一年是非常辛苦的,當時來客並不穩定,有一度Kim甚至想放棄刺青(她明白地表示不刺青的話她就想找個有錢人嫁了,目標人選有Chris Garver),但在友人的協助以及客人的宣傳下,Kim開始成立部落格,透過網路,讓她有了更高的知名度,直到今天,她已經蓋好自己的一座城堡了。

自從三、四年前邁阿密刺青客開播之後,Kim覺得接受刺青的人明顯變多了,在過去會選擇刺青的人大部份以兄弟居多,圖案種類也以龍、鳳為主,但如今刺青的藝術性開始被大眾理解,而肖像刺青也成為一種紀念身邊重要事物的表現。Kim的客人大概分佈在25~35歲之間,在瞭解客人的需求之後,她會開始蒐集資料跟元素,Kim從不刺別人已畫過的圖案,堅持獨特的刺青將會是他/她所屬最個人的印記。

如今刺青的文化越來越成熟,科班出身要學刺青的人也變多,但相對要成為學徒的機會越來越少,因為繪畫跟刺青本一家,對擁有繪畫基礎的人來說,刺青學起來很容易上手,這對老一輩的刺青師,難免會成為一種威脅。在這樣的環境下,Kim給大家的意見,不外乎就是練習再練習,有機會就該要去嚐試,膽子大一點,有問題就要問,隨時注意自己喜歡刺青師的部落格,一般來說若有招收學徒的消息,都會在上面發佈,把自己準備好,等機會來時自然就是自己的。

KIM紋身部落格
http://tw.myblog.yahoo.com/tattookim-822/

無名相簿
http://www.wretch.cc/album/tattook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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